第 3 章（1 / 2）
“楚哥，你再挤进来一点我要爬墙上去睡了。”
徐垚忍无可忍。
“我也差不多啊，我再出去一点半个身子都在外边了。”
“所以特么干嘛非要挤在我这里啊？！！”
楚闻歌没说话，轻声笑了笑，顺便往里又挤了几分，一只手怀着徐垚，牢牢箍住。
“别吵了，都快凌晨了，睡觉睡觉，我都能将就着挤一挤，你怎么这么多事？”
徐垚决定不跟这个傻逼打嘴炮。
过了好一会儿，当徐垚以为身后的人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楚闻歌又突然出声。
“徐垚，跟我说说吧。”
“嗯？”
“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些什么？”
徐垚顿了顿，身后是那个熟悉的怀抱，在过去四年有一段时间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的怀抱。
“问你话呢。”
“混了一年黑社会，坐了两年牢，然后出来的一年，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说完感觉身后人突然没了声音，估计现在满脑子在想该怎么接话才不那么尴尬吧。徐垚自嘲地笑了笑。
“这些年，有想过我吗？”
这是徐垚始料未及的。
他本来以为楚闻歌会追问为什么混黑社会，为什么坐牢，或者至少，最先说的应该是一些听着不痛不痒的安慰。
但是他却问了这个。
一下子轮到徐垚不知道说什么了。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身后人也没有再催自己。
那就这样吧，假装睡着了好了。
于是徐垚闭上眼睛，逐渐传来平稳的呼吸，决计不再回答任何问题了。
楚闻歌也没再强迫他。
装睡？呵，人都给我抓到了，还怕你跑了不成，我当初就说过，要给我抓到了，不会给你好日子过的。
说完紧了紧自己的手，抵着徐垚的背，找了个最舒适的位置躺好，沉沉睡去。
徐垚向来浅睡，少睡，和之前在黑哥手下的那段经历有关。
所以当楚闻歌平稳而缓慢的呼吸声传来的时候，他缓缓转了个身，盯着眼前这张脸，盯了好一会儿，像是要把它刻在脑海里一样。
想啊，怎么不想，想的快发疯……
“你这是准备去哪？”楚闻歌看着徐垚把那身外卖服收好，戴上自己的帽子，穿着一身舒适的休闲服，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说话的间隙还不忘想着，自己挑的人，果然还是很帅啊……
“上班啊。”徐垚头都没抬一下。
“你昨天没听到那些人说吗？去你上班的地方堵你？”
“我过去辞职的，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跟老板说一声。”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楚哥，你该回去上课了，如果我算的没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是大四。”
“呦，这么关心我？连我现在上几年级都知道？”
徐垚瞥了他一眼。
“只是分手了，不是失忆了大哥？我清楚地记得我们分手了几年。好了，我出门了，你要是闹够了就回去吧。”
“我没在闹！”
“你要是觉得还不够，那你就在这里待着，我很快就回来，再陪你玩几天，要是想清楚了现在就自己回去吧，记得帮我锁门。我先走了。”
徐垚说完就离开了，不再理会身后人，连带着身后人的情绪。
楚闻歌捏了捏拳头，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徐垚也没理他，知道他一定会跟上来。
也得亏他跟上去了，徐垚进去之后还没出来，他就看见门口突然来了一大帮人，看样子是准备在门口堵人。
他现在显然没有脑子去想为什么这些人不直接冲进去拽人，不是黑社会吗？
楚闻歌不动神色地走进去，还好这些人并没有怀疑什么。
进去往里拐了一个弯之后就看见迎面走出来的徐垚。
“跟我走。”
楚闻歌拽着徐垚往相反的方向去了，企图从另一个出口走。
徐垚拉住一头乱冲的楚闻歌。
“你以为另一个出口就没人了吗？”
“那你特么知道干嘛还要来啊？你到底想怎么样？”
楚闻歌是真的生气了。
徐垚仿佛又看见了以前那个会搂着他的腰撒娇的傻大个。
哦，其实也不能算是傻大个，比他高是事实，但是高中其实就高了一厘米，体重跟自己差不多，长相也不是那种傻大个的长相，很帅，扔哪都是校草，但是偏偏性格超级像傻大个。
徐垚忍俊不禁。
心里生出一丝安慰的冲动，对楚闻歌他向来心软。
感觉自己有时候像……楚闻歌妈？
“行了，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抓到我？你以为我真的吃素的吗？”
说着就拉着楚闻歌去了另一边。
“窗户？”
“嗯，我早就看好了，以防万一，要是哪天有人来堵我的话，我就从这里出去。我先下去，你跟上啊。”
“小心点。”
两人窸窸窣窣地从窗户上下来。
这个窗子说隐蔽吧也算隐蔽，但是其实只要大门的人稍微往左边站一点就能看到这边的动静。徐垚那天的运气可能是真的不好。
“在那！快追！！”
徐垚的内心啧了一声。
“呐，都怪你，我以前一个人的时候运气都挺好的。”
“怪我啊？你以为我想扯进这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啊？”
徐垚其实只不过是开个玩笑。
楚闻歌当然也知道。
“哎，别废话了，跑！”说着拉起徐垚就开始跑。跑到岔路口也不知道该哪个方向比较安全，这个时候才想起对这里更加熟悉的“本地人。”
徐垚哭笑不得，“特么这么多年没见怎么还跟个傻逼一样？”
“别特么废话了，往哪边啊？”
两人气喘吁吁，终于甩掉了身后的狗皮膏药。
楚闻歌定了定神，一把拉住徐垚的手，他决定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徐垚带回自己家，哦也不太确切，以前明明是他两共同的家。“跟我走，跟我回去。”
徐垚盯着他看了会，突然哈哈大笑。
“是想跟前男友复合吗？对他这么好？带回去藏起来？”
“是啊，说的一点都没错。”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强行同意。”
“囚禁play？”
“可以试试。”
徐垚又笑了笑，只当是听了一个笑话。
楚闻歌心里啧了一声，往前一点，一把抱住徐垚，头轻轻地搁在他的肩膀上，声音软了下来，多了一丝哀求。
“你明明还是喜欢我的，真的不喜欢的话，以你的性格，昨天无论如何都会把我赶出去的，跟我回去好不好？有什么事情一起想办法好不好？重新做我男朋友好不好？我是真的，喜欢你啊，我知道你也一样。”
徐垚微微抬头，看了看那个破旧电线杆上停留的麻雀，忽然扑棱一下飞走了。
闭了闭眼，眼角尽是凄然。
他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