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玄逍！”我嘶吼着，身体皮开肉绽，鲜血将水面染红，随着波纹一圈圈散开，“你害我！你害我！！”

身后有人踏水蹒跚而来，我本能回首怒吼：“滚！”

只见彦魄五指大颤，妖光乍起挡去龙啸，上前一步，我连忙向后挪动，痛的咬牙。

“你这是怎么了？”彦魄震惊道，还要伸手来摸，龙身却逐渐缩小，直到恢复人身。我躺在水中大口喘气，什么话也不想说。

“玄音！”彦魄挥手以水将我托起，死活按进怀里，“你怎么是这副模样，怎么会，你.....”

我咳出一口血沫，忽的笑了，断断续续的说：“你.....你倒是不装了.....你这......”

彦魄抱着我恨道：“你又想骗我！玄音，你又要骗我！”他的胳膊死死勒住我的脊背，伤口愈发的痛，我却享受这痛快，闭虚弱附和，“是啊，我又要骗你，你是不是还要再砍我一剑？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你可还觉得解气？”

这话仿佛惊醒他，彦魄一把将我又丢进水中，怒道：“我妖族如何待你！我又如何待你！我为你断一尾，为你打开伏泽，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你与玄逍有什么分别！”

我滚了两圈才停下，嗤嗤笑着，费力扭头看他，什么彦魄君，什么妖皇，不过就是只狐狸。

“你哭什么？”我笑话他，“不是叫你不要再哭了，像什么样子。”

“你有没有哪怕一点真心？”他抽出剑来指着我的胸口，“还是我要亲手剜出这颗心来看看？”

我定定看他，像是今生最后一次一般，仔仔细细的看，长开了，也瘦了些。

“你不是说我们两清了么？”我道，“你这个样子，是说谎了么？”

“是，”他干脆道，眼睛里的怨恨如潮水般翻涌，“我心悦你，终我一生不忘。无论有多恨你，闭上眼也还是要梦见当初的样子。你欠我的，永远也不会还清。”

我长叹一声，忽然觉得这山清水秀天地灿烂，摊开剩下的那只手，“你来剜吧。只是我做过的事，我不后悔。”

心口一凉，我缓缓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