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章(2 / 2)
薛纨蓦地横起眉毛来:“你这是瞧不起六姐是不是?论脑瓜才智,我也是咱薛家数一数二的好吧,你忘了小时候你解不出来的那些九连环,最后都是我给你解的吗?”
薛绣想起小时候的事,不由抿嘴笑了一下:“六姐向来都是比我聪明的。”
可爹从来都只会夸你……
薛纨眸中闪过一丝黯冷,但很快便又恢复成嘻嘻哈哈的模样:“六姐不聪明怎么罩着你,就你这傻兮兮的,谁知道会不会哪天就被人带沟里去了,六姐可不能让你误入歧途。”
薛绣总觉得对方这话里带着某种若有似无的试探,转念又觉得定是自己想多了,六姐试探他干什么呢。“说起来,六姐怎么今日想着来我这小菜园了,你不是不喜欢鞋底沾泥吗?”
薛纨摆摆手:“还不是娘嘛,关心你又不好意思自己来,之前林家那事可把她怄惨了,本以为能给你捡个媳妇儿,谁成想是捡了个烫手山芋,还差点把我薛家也拖下水。”
薛绣抿了抿唇,叹气道:“希望娘经此一事,能别再给我随便拉媒说亲了。”
薛纨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托你的福,娘最近也不怎么催我婚了,咱姐弟俩就继续愉快地单着吧~”
薛绣默默瞟她一眼,又有些发虚地移开视线,心说他可不是单着的,虽然现在遇到了点问题……
“哦对了,我刚才来的路上碰到爹了,他让我带句话给你。”薛纨跷起脚来拍拍鞋面上的土,“他让你最近多和祈王走动走动,打听打听月玲珑那案子进展得如何了。”
“月玲珑…?”薛绣迟疑道,“爹为何会关心这个案子?”
薛纨瞥他一眼:“揽月楼和我薛家有些利益关连,典狱司那边迟迟不肯结案,怕是受了祈王的令借故查我薛家。”
薛绣怔怔道:“可月玲珑的案子至今未破,又如何结案?“
薛纨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让你不要天天关在家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七日前,那杀害月玲珑的凶手便已自首归案。”
时间还要回溯到七日前,永安虽然心情不好,但职责之内的事还是一无巨细,其中就包括对月玲珑一案的重启。此案搁置已久,再查自是困难重重,尤其那剩下的尸块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至今都未找到,不过根据鸩儿曾给她的情报,她命杨衔去月老祠附近查访可有年纪在十五六的少女于近期失踪,果然有一个叫黛儿的符合所有信息,据其邻里讲,黛儿平日以卖豆腐为生,在月玲珑出事当日曾外出,之后就再未见过她回来。
杨衔带人去黛儿的家中搜寻了一遍,发现了诸多不对劲之处,此女以卖豆腐为生,当不算富裕,然所用家具器物却都是贵重上乘之品,永安遂猜测这些应该都是月玲珑资助而来,由此可见,她的确是很宠爱这个妹妹。
但这并不能就此确定那具无头尸身便是黛儿,直到那日,一个叫霍筝的书生去到典狱司,千哭万求地想要看一看月玲珑和那具无头尸,据说那书生看到后当场便崩溃癫狂,涕泪横流地说他就是杀害她们姐妹俩的凶手。
曹知悉审了他好几日,书生只万念俱灰地说自己唯求以死谢罪,关于作案细节却一概不说。按照流程,凶手既已认罪,此案当就此完结,但永安就是觉得不对,明明当初裴俭说和他交手的凶手是个女子,怎会又变成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
永安遂决定还是去找那揽月楼的老鸨常妈妈问问细节,她坐在轿中正思索案情,轿子忽而一停,庄莱在外面诧异道:“薛公子?”
薛绣气喘吁吁地拦在轿子前,看着那里面的人掀开帘遮看了他一眼。“你来做什么?”她的语气很不善,表情也很是冷淡。
“殿下,我有话对你说!”薛绣喘着气,一双眸如轻烟袅雾,两边鬓发因为方才剧烈的奔跑都已濡湿贴在颊边,衣衫也微微凌乱,透着若隐若现的锁骨,虽非出浴倒胜似出浴,附近人群顿时有些骚动起来,皆看这人间极品的美男子看直了眼。
净给她搞事情!
永安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暗骂一句,伸手将他拉进轿子,帘遮刚落,薛绣便一把抱住她,将呼吸埋在她的颈间,似乎已想念了她身上的味道太久太久。
永安嫌弃地推着他:“别蹭我身上,你全是汗。”
“我很想你。”薛绣罔若未闻地只紧紧抱着她,埋在她颈间的声音隐带一丝哽咽。
永安怔了一下,眸光微黯,还是强行把他推开与自己隔出距离。感受到她的抵触,薛绣不由僵了一下,他看着她面无表情转过去的脸,眼睛顿时通红起来:“殿下是……已经讨厌我了吗?”
永安只淡淡望着前方帘遮时不时被风掀开的一角:“我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办,你便在前面拐角自行下去。”
薛绣闭了闭眸,忍着泪意却是突然捏紧双拳,委屈愤愤道:“殿下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
“啊?”永安惊愕地瞪过去,满脸都是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的表情。
薛绣眸中氤氲,表情愈发委屈,语气却是愈发的理直气壮:“明明殿下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吧,脱了衣服之后的流程,你以为只是两个人坦诚相对地抱在一起就完事吗?”
“什、什么?”永安已经被他这惊天之语愣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薛绣按住她的肩膀,皱眉定定望着她,负气中又带着点腼腆忸怩的霸道:“我若知道怎么做,岂需你主动邀请,早就让你下不了床!”
“……”永安瞪大了眸子,胸前剧烈起伏着,脸上已经烫得能冒烟。
“所、所以,你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做,才跑掉的?”她难为情地垂下眸,低如蚊蚋地嗫嚅问道,“不是因为,不想碰我之类的?”
“怎么可能不想碰!”薛绣的呼吸急促起来,随即又后知后觉地开始羞臊,亦垂下眸不好意思看她,只抿着唇轻声道,“总之我,渴望殿下一如殿下渴望我。”
永安的嘴角忍不住勾起,又别扭掩饰道:“这么不要脸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我才没有渴望你。”
“你有。”薛绣笑着靠过去,轻轻与她额头相抵,“因为你就是这么喜欢我。”
永安抿着唇,心已经被他这句轻笑着的话柔醉成酥酥一片。
“笨蛋。”她抬起头,再次嫌弃地撅起嘴,只是这次唇边噙着笑,“都说了你身上全是汗,不要过来靠我。”
薛绣目光温软地看着她口嫌体正地执袖替自己擦起汗来,唇角高高扬起,然后一把抱过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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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绣已经从纯往又纯又欲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