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無法觸及的世界(2 / 2)
「父皇一共八子三女,大皇子、二皇子早在襁褓之中就不幸夭折,三皇子硯王是張貴妃的兒子,張家本是商人,一時興起買個官職做做便在官場中靠著龐大的財力做到丞相,近年來賄賂官場得來的勢力不容小覷,而四皇子廖王是林妃的兒子,林妃是吏部尚書家的女兒,五皇子是陳妃的兒子,陳妃是禮部尚書家的女兒,六皇子母親已故,八皇子生母則是婢女。」言令侃侃而道,這些事情是身在皇家必定要知道的事,如今讓他的夫人了解這些,是為了避免日後猝不及防。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殷隋央知道其中漏掉的七皇子就是眼前的這位,可她還是有許多疑問未解,她雖不喜卻還是想知道。
「妳問。」言令端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發覺自己很少說那麼多話。
「皇后難道沒有孩子嗎?」皇后身為國中最尊貴的女人,難不成沒有孩子?那這個皇后豈不是有名無實?
言令喝完茶後便一臉莫名其妙地看向殷隋央,道:「夫人是真不知?」,只見殷隋央搖搖頭,他只能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道:「我就是當今皇后的兒子。」
「你?你這個對王位完全不感興趣的人怎麼可能是當今歸平王的嫡皇長子?」殷隋央不可置信,自古以來像言令這種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已不多,更別說這個人還是歸平最尊貴的皇長子,她記得在恆國的嫡皇長子往往都是爭奪皇位的中心。
可是這個人卻毅然決然地放棄這本該屬於他的天下,本該屬於他的榮華富貴和權傾天下,來到此山上隱居,孤身一人且平淡無奇,為何?究竟為何?為何如此一個身份尊貴、玉樹臨風、溫文儒雅的人會成為她這個毀容且怪裡怪氣的不受寵公主?
「有何不可?」言令看著殷隋央不知該說什麼,他為何不能是嫡長子?
「是無不可,只是你這個位置只怕是眾人爭先恐後追逐也不見得能望其項背的東西。」殷隋央知道他這個人不會說謊,只是這個離王座最近的位置竟有人甘願放棄……。
「夫人連妳夫君的父母都不知,難道來之前從未調查?」言令又是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這不是眾所皆知的事情嗎?哪怕在恆國得到這些消息應該也不難。
殷隋央無言以對,她當時真的對於未來的夫君一點都不敢興趣……,況且她當時心如死灰,又怎會對此事上心?而且她一直以為憑自己的運氣大概也嫁不到什麼如意郎君。
言令看見殷隋央一語不發的樣子便知道自己是一語中的,他無奈地再問一句:「那夫人是不是在來到歸平前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他想這個她應該不會不知道了吧?
「嗯。」殷隋央面對著言令的追問她確實是無地自容,她突然想起自己似乎是個不及格的妻子,對丈夫的家世背景可說是一無所知,一直以來好像都是他在關心她、照顧著她,而她就是一昧地享受言令的溺愛……她突然覺得自己這是個徹底失敗的妻子。
「不過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是被逼著娶我,還是心甘情願地娶我?」殷隋央問出了一個她遺惑許久卻找不到時機問的事情,他既是嫡皇長子就應當是當今皇上最疼的兒子,應該是不會逼迫他……難道他是心甘情願娶她,可是似乎又沒有道理。
而殷隋央似乎又突然想起了大婚之日言令所言,歸平王就算不喜未來天子的血染有異族的血,可也不會因為言令閒雲野鶴的個性,而放棄讓這位嫡皇長子繼承王位,事實究竟是什麼?
「夫人還是喝口茶吧。」言令的眼神似乎閃過一絲不妙,心中猶如東窗事發般慌亂,他目前還不願談起這個話題,他並不是想騙殷隋央,只是他似乎在害怕著什麼。
殷隋央拿起手邊的茶,她從沒看過言令這般慌亂,她從沒看過他如此害怕回答問題,她從沒看過他轉移話題,她知道他試圖在隱瞞什麼,可她不願追問,因為她知道,每個人心中都有那麼一片世界是不願被人所觸及的。
無論是她還是言令,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