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 / 2）

头顶突然出现一顶庇护，王祯抬头，是一把红伞，刺眼的红，在漫天白雪中，夺目极了。

“我不知道你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以后，有我呢。”

祁东跪在王祯身侧，敞开大衣，包裹住身体颤抖的王祯。

“往后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有我跟你一起受着。”

他刚刚在室内想了许久，这一切无论如何都不该是王祯的错，他跟王祯一样，不过是祁连贺暴虐性格的牺牲品，祁连贺自己病态，还造就了两个同样病态的儿子。

王祯埋进祁东火热的胸膛，这个人他不想放开了。

而楼顶，一个人凝望着这一切，混浊的眼睛里有些复杂的东西。

那天以后，祁连贺没有像以往一样匆匆离开，他一个人闷在房间里，但谁都不能忽视他的存在感。那个房间像是受了诅咒，被人惧惮着。

每个人都在等待着暴风骤雨，但这几天，祁连贺却迟迟没有动静。

王祯始终提着一颗心，他的不安与日俱增。

直到一个夜晚，祁连贺推开他房间的门。

“爸，有什么事吗？”

“不要这么叫我。”祁连贺张嘴，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酒气。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王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只好硬着头皮否认，“我不知道。”

“十九年前的今天，王希哲死了。”

王希哲，提起这个名字，王祯就知道接下来的事了。

“你把那身衣服穿上，让我看看他。”

王祯犹疑了片刻，最后果断地下了决心:“不，那件事我拒绝。”

“你也配说不!”

风中又响起了熟悉的鞭声，王祯往后缩了缩，还是挨了一记。

伤口立刻红肿，火辣辣的疼。

“现在呢？穿还是不穿？”

“爸，除了那件事，你说的我都会去做的。”

已经是近乎哀求了，那是王祯最后的底线，尊严也好，自由也好，那种东西不能让他生存下去，就都是多余的，可是失去了这么多，他还是有想守护的东西。

“你……”

借着微醺，祁连贺的力道已经失了控制，他只想把怒火发出去，鞭子落下又扬起，王祯身上早已经遍是青紫。

可是任凭祁连贺问了一遍又一遍，王祯始终没有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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