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2)
“你——快放手!”斯雷因出口阻止她,他想抽回刀,他没想到会有女孩子突然冲进来,他知道她误会了,他真的没有袭击伊奈帆的打算。
“不!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韵子抬起脸,瞪着这位曾经的火星伯爵,她想到血泊里的伊奈帆,那种失去他的痛楚至今仍然撕心裂肺。
少女眼中强烈的恨意让斯雷因心惊,他明白她是不会放手的,但这样下去她只会伤得更深,于是他先松了手。韵子立刻夺过刀,她怎么说也曾经是军人,反手把刀完全拔出,挥刀砍向斯雷因。
“韵子!”伊奈帆大喊一声,抢先握住她的手腕,才没让那把刀往斯雷因脖子上砍去。
礼刀终于回到属于它的人手上,伊奈帆把刀收回刀鞘,然后连忙去处理韵子的伤口。
她脱力般坐在地上,特意为今天穿上的、最喜欢的裙子血迹斑斑驳驳的,把裙子弄得很难看,伊奈帆也只能用手帕和野餐篮里的布巾替她先行止血,伤口太深,她需要马上治疗。
“为什么……为什么……”韵子哭了起来,斯雷因还怔怔地看着她,少女满脸泪水,看起来那么的悲伤,“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你又要伤害他……”
斯雷因知道她说的是伊奈帆,他艰难地想要解释,但是韵子的话打断了他。
“你杀了他一次还不够吗?你那么想伊奈帆死吗?斯雷因?特洛耶特,你为什么总是想着杀人?为什么总要伤害别人!你在战场上杀死了那么多人还不够吗?为什么……”
“不,我……”少女的话正中他的软肋,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因为她说的是事实,他是个罪人,总是伤害别人,连公主都可以背叛。
少女的泪水和鲜血,再次深深刺痛了他。
“为什么……你没有死……你应该死了才对……”韵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吓坏了,所以口不择言,“你死了才会有和平,这样大家都不会再失去重要的人了。”
“韵子,不要说了。”伊奈帆道,“这是机密,你本来不应该知道的。”
韵子用受伤的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把脸贴紧他的胸口,抽泣着说:“够了,伊奈帆……那些工作就是这样的吗?照顾犯人?那样的话不就等同于把你也囚禁起来吗?我不要这样……不要……你之前偷偷吃止痛药,你的眼睛还在痛不是吗?都是这个人害的,不是吗?那为什么要让你……太残忍了,这对你太残忍了伊奈帆……”
伊奈帆没有回答,她现在情绪太激动,他扶着韵子站起来,柔声道:“来,我带你去医务室。”
两个人搀扶着从斯雷因身边走过,少女抬起头,紧紧盯着斯雷因说,“我不会原谅你,地球上的人都不会原谅你!既然你活着,就用一辈子在监狱里赎罪吧。”
通往建筑物内部的门打开又关上,伊奈帆带着韵子离开,斯雷因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通往外面的门打开着,风从那里吹进来,带来新鲜的气息。
斯雷因犹豫着走到门边,但是,却无法踏出去。
少女的话在他耳边回响,她说的……确实没有错吧。他低头看到自己的手,上面都是血,不是他的血,是那个少女的,也是那些无辜地死在他手上的人的。
虽然并不知道这个少女是谁,但伊奈帆对她来说一定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所以哪怕自己会受伤也要保护他,所以只要想到他会受伤害就奋不顾身,为了他而担忧,为了他哭泣。他不怨她憎恨自己,她完全有这个权利。
斯雷因始终没有走出那扇门,他有点不确定,外面的世界对他而言是否还重要。
又或者说,他对外面的世界,是否还重要。
伊奈帆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段时间,打开那扇门之前,他有点不安,刚才发生的事确实有一点偏离他的计划,直到他看见斯雷因面无表情地站在窗边,凝视外面的风景。
他听到斯雷因低声说:“带我回去吧。”他说的是那个地底深处的牢房。
“不到外面去吗?”伊奈帆问。
“不……”他摇了摇头,“我不想去了。”
回去的路上,伊奈帆说:“韵子没有恶意的。”
“她是个好女孩。”斯雷因笑了笑,正因为知道她是个好女孩,所以她说的话才特别让他痛苦,因为她令他知道,他所伤害的人有多无辜。不只是死去的人,还有他们的亲人、朋友、爱人……伤害是延续的,没有尽头的。
“她还好吗?”
伊奈帆看他一眼,“情绪稳定下来了,伤口处理过了,我让人先把她送回去,稍后我再跟她解释。”
他们回到地底的牢房,虽然布置舒适,但牢房就是牢房,斯雷因自觉地要戴上脚镣,却被伊奈帆阻止了。他拆下了脚镣和锁链,“今天本来还想跟你说个好消息的,你以后不需要这个了。另外,每天会有一次外面自由活动的时间,除此之外还有三小时的阅读时间。”
斯雷因简直难以置信,而且多出了自由活动的时间,那就意味着……这对他以后的逃跑的侦查非常有帮助。
但是,并没有因此觉得开心。少女哭泣的脸印象太深刻了。
“是我制定的。”伊奈帆说,“这里以后由我全权监管。”这是他跟军方高层达成的条件。
“为什么要给我这些……”斯雷因问,他真的搞不清这个人在想什么。
“你想知道吗?”伊奈帆问,他的声音略显低沉,然后在斯雷因回答之前,将他逼至背贴墙壁。房间里的灯光不算明亮,偏橘色的灯光下,碧色的瞳孔里仿佛染上了一点金色。伊奈帆看得出刚才的事情给斯雷因带来了极大的打击,他神色消沉,他因为韵子的话感到痛苦,就像受了伤了但是努力隐瞒的动物,却不知道目光里的脆弱已经出卖了他。
斯雷因听到解开皮带的声音,伊奈帆捉住了他今天漏洞百出的状态,把他的双手就被捆了起来。拉链滑落,伊奈帆只是掏出自己的性器,在他面前自慰起来。
斯雷因刚想避开,伊奈帆一手撑在墙上,他转换个方向,伊奈帆却把脸靠近他颈窝间,再次堵住了他。炙热、带着情欲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明明没有肌肤相触,他的身体却不禁跟着燥热起来。
“好好看着。”伊奈帆说,他的嘴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耳朵,滚烫的呼吸快把他灼伤。
斯雷因紧闭上眼睛,但是根本没有用,逐渐加重的呼吸和喘息,密闭房间里愈渐浓郁的男性气味,他在脑海里也能描绘出那根东西如何在伊奈帆自己手里逐渐变硬、挺立。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很微妙,若有似无,似近又远。
周围的空气仿佛要燃烧起来,即使双手被捆住,但要推开伊奈帆并不是没办法,但斯雷因却动弹不得,选择不看的话听觉则变得敏锐,润泽的水声,压抑的、喉咙间的低吟。伊奈帆什么都没对他做,但是血液却沸腾起来,连带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急促。
“斯雷因。”伊奈帆用湿润的声音轻轻呼喊他的名字,嗓音因为情欲而沙哑,“斯雷因,斯雷因,斯雷因……”
“呜……”斯雷因从未想过自己的名字能被呼喊得如此色情和深情,酥麻从尾椎末端直达大脑,明明没有任何触碰,他却不禁溢出微弱的呻吟。
伊奈帆一边呼喊他的名字,一边射了出来。
斯雷因靠着墙壁,等他退开后,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睛。
精液射在他腰间,白浊粘稠的液体弄脏了囚服,透过单薄布料,腰间的皮肤感觉到滚烫的温度。他垂下睫毛,眼眸因为一番撩拨而泛着水光,斯雷因并不知道自己嘴唇和脸颊都染上了漂亮的玫瑰色,看起来十分可口。
伊奈帆手上也沾了不少自己的精液,他把这些抹到斯雷因脸颊和嘴角上。斯雷因受惊地用力拨开他的手,他也不在意,平静穿好裤子并解开捆住斯雷因双手的皮带,把自己穿戴好。
“这就是答案。”伊奈帆离开前说道,“好好想。”
伊奈帆走出房间后,斯雷因脱力般滑坐在地板上,终于能大口大口地喘气。他摸了摸脸,摸到了一手湿滑,他下身刚才就有了感觉,裤裆微微隆起,他低头就看到淡蓝囚服上白色的污物。
然后,他颤抖地,伸出手,探进裤子里,握住了自己的性器。
斯雷因知道不可以,这和上次在浴室里替伊奈帆口交不一样,上一次他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动摇并夺回主动权,但是这一次……纯粹被欲望所支配,单纯的沉沦。然而不管理智如何遏止冲动,斯雷因双手还是动了起来,他借着手上伊奈帆的精液套弄,小腹上濡湿一片,逐渐攀升的快感中,他下意识舔了舔嘴角,尝到了熟悉的味道。
他喘息着,柔腻的呻吟回荡在房间里,角落隐蔽式的摄像头安静而忠实地记录下一切。
斯雷因在射出来的瞬间得到了甜美和刺激的快感,同时,他也感到深深的恐惧。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再不逃走的话,自己就要变成无法飞起的鸟儿了。
伊奈帆把手机放回口袋里,表情毫无变化。韵子出现时他也惊讶了一下,计划中来的人应该是雪姐,那样场面也许不会失控,但庆幸的是,韵子的话对斯雷因意外有效。
有些话,是需要由其他人来对斯雷因说。
使用自白剂的时候,伊奈帆还问了一个问题,他问斯雷因:“你最害怕什么?”
他说:“我害怕……伤害别人。”
鸟儿即使折断双翼也依然渴望飞翔,到死都向往天空。只有让他失去想飞的心,才能永远地把他豢养起来。
回想着刚才在手机里看到的画面,他笑了。